| 已经记不得是1998年还是1999年，单位安排我去学HIV抗体检测。嘴上虽然没有说，心里是很不情愿的，当时也并没有明确的推辞。当时是在重庆的南山上，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课还是认真在听，大家吃过饭在歌厅唱歌后没事可干便应邀打了会儿麻将，少有搓麻的我居然还赢了十多元钱，当然好象是学两天，第二天下午去重庆市卫生防疫站学操作，我用隔离服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到离开试验室也没的亲自去摸过标本一下，尽管老师们一再声明标本已经严格灭活，不具有传染性，我也还是躲在别人后面看，心里想的是反正单位现在没有仪器，防护条件根本也达不到起码的要求，等有了仪器的时候还不定谁做呢，谁摊上谁倒霉！
最后一天在南山上吃过早饭，大家收拾起各自的东西准备回家，我跑到宾馆后面的花圃里买了一盆长春藤一盆圣蕨嘿哟嘿哟的搬到长途汽车站然后又嘿哟嘿哟的搬回了家，南山之行最大的收获就是它们了，嘿嘿，两盆观赏植物！
回到单位当然要来点汇报什么的，我把我们如果需要建一个实验室装修就需要十几万人民币和需要的仪器设备毫无保留的向头儿做了汇报，头儿一听头都大了，呵呵，要的就是这效果！头儿们说现在把实验室搞起来也不会有人来查，搞艾滋病检测只会赔钱，我说就是就是！开会时几个同行老师半开玩笑半认真说的保护措施达不到，硬要咱们上，万一感染了一定要咬当官的几口，要不就用针扎，不说用针扎，老子拿个注射器在单位里面一晃，你几爷子躲都躲不赢！呵呵！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
后来单位又陆陆续续的派了几个人去学，大家都是气鼓鼓的，回来后一说，都和我差不多，反正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仪器没有用，操作没有动，还有一位更喜剧，人家都学了两天了他才去，早上去的，下午本来是做实验，我恰好有事坐单位的车去了重庆，实验室里找不到，打手机居然从监督所的办公楼里钻了出来！有性格！
不过因为单位没有买仪器，HIV抗体检测也一直没搞起来，一晃就是几年！反正酶联检测也不是什么高科技，这几年我也没有闲着，零零星星的搞酶联检测，一做就是好几年。转眼到了2003年，仪器从上而下配发下来了，酶标仪和洗板机都是奥地利的东西，加样用的微量移液器也由上而下配发给了我们，国产加样枪一般的一支才100元左右，好家伙，一配就是四支，合计竟然达到9900元RMB，鸟枪换炮！看来再躲是躲不过了！
单位的头儿直接找我，艾滋病室的筹建就交给你了，反正就一次机会，只准成功，不许失败，我们已经写进了年度工作计划，失败了要追究你的责任，呵呵，怎么没说成功了要奖励？不公平！耍猴呢？回家给老婆一说，坚决不同意，你干脆辞职算了，女儿才刚一岁，你要感染了我们怎么办？是呀，我要感染了，一家老小怎么办？一时间反对之声雀起，没办法，要吃饭要养家糊口，硬着头皮上吧，全国那么些搞艾滋病检验的，也没见几个真正感染上了的，反正防护措施达不到打死我也不干（后来当然是没打死也干了）！先从软件上下功夫吧，没有现成的资料，自己找！没有现成的管理制度，自己想！到后来好象该有的都准备好了，居然发现我原来的上岗证放在单位里一直由以前的科长保管着，等他退休后尽然没有移交下来，就此不见了，喜剧！怎么办？补！刚好重庆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办上岗前培训班，我也是最后一天早上才接到单位的通知，要我一大早上班之前就坐车去，直接去就参加上岗考试，大部分都没有问题，有些变了的地方可是有点考脑壳，看到一个以前没有见过的漂亮女生在里面晃，就厚着脸皮问她该怎么答，她居然告诉了我，当然后来我们就熟悉了（不说大家应该也能猜到，这个美女就是韩梅，论坛里的竹林玉女！）。上岗证是混到了，这次实际操作的时候我可没敢再偷懒，玩虚的验收时可就玩不转了，有没有活可是得现场考核的，不现象才怪！
去重庆接收奥地利产的酶标仪和洗板机的时候，带个小女徒弟，蛮听话的一个女娃娃，带上她有两个好处，一是路上有人说话不闷得慌，二是有什么需要记的就让她记好了，我记在脑袋里就行了！当时给我们讲解的是郑州博赛的工程师，一条条的讲得很细，生怕我们不会似的（不过还别说，回去以后还真是遇到麻烦了，不单是我，还有所有同去的同行，那是后话，暂取放下不表），听得我心烦，一会儿就跑到前面的内容去了，弄得旁边的工程师一会儿让我等等一会儿让我等等，越等不是越烦吗？他们说在四川讲授的时候最快的用了四个小时就学会了，呵呵，你这就太小看我们重庆宰儿了!就这么个操作界面，我半个小时还不玩得烂熟？！后来大约也就认真听了半个小时的讲解，就跑出去晃悠了，嘿嘿！反正有个小女生在那里抵倒！回来后把仪器安装好，先试试测乙肝两对半，半点问题也没有，可一用到HIV抗体检测的程序，麻烦就出来了，老是出错，得意妄形了吧？活该！后悔了好半天，闷了好半天，拿来说明书看也还是解决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徒弟认真听了的也不知道，管它的，反正弄乱了软件还可以重装，仪器又弄不坏，于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一改，居然成了，原来仪器的中文说明书是按照HIV-1和HIV-2阳性对照分开来设置的，而我们使用的试剂盒HIV-1和HIV-2的阳性对照是混合的，哈哈，就这么个小问题，居然差点让本大侠在阴沟里翻船！后来又试了几次都正常，如此这般，顺利通过了上级的评审，在一票否决的盲样考核中，一次性过关，测试结果平行样居然达到小数点后第三位的误差。
第一次检测居然否定了一例阳性报告
考核是过了，重庆市卫生局的批文没拿到，头儿们也不急着开工，乐得清闲！再加上宣传没跟上，一等就是二十多天，批文下来的时候还没有一个人来查，刚好重庆市预防医学会微生态学会开第一次年会，我正好有一篇论文被收录，市疾控微生物科的吴科长打电话给我们头儿让我去开会，可能也是刚建好了初筛实验室，老大一高兴就让我去了，晚上在南山坪正在与一群博导、硕导、博士、硕士和几个兄弟伙一块儿唱歌唱得高兴，手机响了，科长电话……！跑出来接，问我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去？我说好劣都要第二天才能回去。第二天中午科头儿刚打了电话，老大的电话又来了，问我什么时候能到，我一问，有几个血已经采回来，要我回去后马上做初筛，回去后一做全都是阴性呀，没事，放行！头儿们说你有没有把握，嘿嘿，我没把握你以为我吃干饭的呀？呵呵，有情况，愿闻其详！原来其中一个是涉外婚检时查到的感染者，已经出了阳性报告，第一次血是另一个单位送的，我所做的是采的二次血。我一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么是他们送血样去的时候弄错了标本，要么是污染，此人绝不可能是“感染者”！怎么办？头儿们为了难，犹豫了很久之后他们问我怎么样？嘿嘿，很简单，实话实说！把标本送上去，让市CDC重新确认一下，重庆CDC也高度重视此事，特地将保存的标本再拿出来复查，仍然是阳性，而我们送上去的标本仍然是阴性！如此一追查，问题出在另一个单位，结果如何因涉及保密就不详述了。冷不丁的居然成了重庆市第一例阳性报告被否定的个案。
期间零零星星的遇到一些来检测的，一直没有发现一例阳性标本，转眼到了三月中旬，那段时间我们这里麻疹频发，我们要去现场采样，咽拭子和抽血，往往这趟还在回来的途中，已经接到另一个地方的电话通知了，尽管每个地方的人数都不多，数个到十数个不等，但都得去呀！中间还发生过一次南大街初中学生因天然气公司检漏引发呼吸困难的事情，当时各个部门一大堆人去了现场，全都束手无策，我也是神戳鬼戳的突然想起天然气公司前两天好象出了通知当天要加压试漏，随口说了句附近有没有天然气公司的加气站什么的？结果还真神了，马上有人说前风向两百米左右还真有一个天然气公司的两个大气罐，开车去一打听，是什么东西打倒了，有刺激性气味，重庆CDC后来还来了几个专家，晚上检测结果出来还真是天然气公司的问题，后来的处理据说比较妥善。
3月17号那天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已经5：50了，我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好像听到有人在喊邹艾滋，邹艾滋（我们这里的习惯：你搞什么就叫什么外号，搞结核就叫你结核，搞麻风就叫你麻风，大家平时在单位里这么叫也习惯了，所以谁也不会为止计较）。嗯，是会计科的几个婆儿客在叫，得上去看看。上来后问什么事？就见我们一个会计科同事的老公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会计科里站起，马上发一支烟给我，然后说是怎么怎么一回事。原来这个陌生的男人是一名辑毒警官，下午5点来钟让几名吸毒人员刚用过的注射器扎了……！
这名警官也是好在最近喜欢看报纸，前几天的报纸上刚好登了一篇重庆主城某区一个艾滋病毒感染者小偷在汽车上偷人手机被人发现后咬伤了人的事件，后来服用阻断药物的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多一点。他一想这些吸毒的家伙万一有艾滋病毒感染者可就不好办了，于是打电话给他的兄弟伙，因为他老婆是我们单位的，他兄弟伙也还懂点，就和他一道来我们单位咨询。我一看他手上扎伤的情况，嗯，的确有危险！两点意见：一、把所有涉案人员扣留下来，我要马上抽血检测；二、只要其中一名为HIV抗体初筛阳性你就必须马上服药。一边说话一边就在准备东西，快出门了想起应该给老大打个招呼，跑上来一看，还没走，正与流病科几个在说什么事情，我于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马上有人接过话题，说你这样不符合程序，我车转身就走，你懂个铲铲！听你吹，尿罐都要飞，反正我给老大打了招呼就不算是个人行为！一路上我还不停的安慰他，运气不会那么好吧，我们现在还没查到几个呢，再说一次被针扎的感染几率也就才0.3%左右，用不着那么紧张。吸毒人员的血管还真不好找，3月中旬的傍晚时分，借助25W左右的白炽灯光，带着手套根本没办法操作，所以手套都没有带，在三个不同的拘押场所将五名吸毒人员的血抽完。其中在看守所的一个家伙说了句，你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找到了我的血管，我怎么没找到？我说你没找到你又是怎么吸的毒呢？他说我当时扎到血管里抽不出血来就退出来然后把药倒出来吸的！抽完血已经是8点多了。马上放到水浴箱中加速血清析出，然后去吃饭，大家还边吃边开玩笑，都说运气不会这么好，哪里那么容易就遇到感染者了？……吃过饭边往单位走边同老大说是不是给邝主任（重庆市性病艾滋病专家委员会主任委员）打个电话？（因为吃饭前我已经问过相同的问题，老大说等检测结果出来再说。）这次问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儿，外加解释了一下利害关系，就算结果是阴性也表示我们在重视这个事情，万一阳性我们能及时得到相关的资讯和指引。老大说好吧，你打吧。嘿嘿，只要你同意，我可就真下手了！：）我简单的给邝主任介绍了一下情况，邝主任让我同他保持联系，手机一直开着，万一有事马上联系他。到了单位，其他人都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空荡荡的办公大楼里，日光灯发出惨白的光，加样、加酶、洗板，一个多小时转眼就过了，该加显色剂了，我换了双手套，显色剂A加了加显色剂B，哇！最后一孔刚加入显色B立马变蓝色了，深蓝，嘿嘿，找的就是你！跑不掉了！加了样还有15分钟的时间，我离开实验室马上给我同事的老公打了电话，喂，过来，有点情况！然后给邝主任打电话，里面肯定有一个是感染者！邝主任问OD值是多少，S/Co值是多少，我说还没出来，还有10来分钟才能得到具体的数值，那你15分钟后给我打电话！Yes,sir!放下电话，同事的老公颤抖着就上来了，我说别急，我得上个厕所，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紧张就想上洗手间！在里面我也抖开了，这个警官真倒霉，我能帮他阻断吗？80%左右的阻断率呀！我们俩彼此颤抖着，但都不想让对方看出来，害怕影响对方的情绪，刚回到实验室，邝主任自己打电话过来了，6点指示！通知你们中心主任，通知卫生局长，通知公安局长并带上三千块钱，填写HIV职业暴露个案登记表，带上单位介绍信和HIV抗体初筛报告单，已经通知重庆市传染病医院组织药品，直接送该名警官去该处服药，这下子就热闹了，我们三人共用的十来个平米的办公室里一下子挤进了十来个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各自根据分工忙乱了一阵子，其间我还以为自己没事了，不想个个人都要找我问情况，搞得我楼上楼下的跑路，最后让我送警官上重庆，走就走吧，反正专车来专车去！……
我们坐的是“便衣警车” （因抓捕需要，换了使用外地车牌，因时间紧急，没来得及换回“渝O……”的车牌，去重庆的时候只是出示了本身的一前一后两个车牌就放行了，不想回来的时候却被高速路收费站挡着不肯放行，去生活区换车牌的时候还碰巧抓获一在高速路上偷盗长途货运司机的特大团伙作案份子，不过那是后话），一路无事，到了传染病医院，医生早已经等在哪里了，抽过血之后马上服药，乖乖，一个月（28天）的费就要3000多元RMB。一算时间，还不到10个小时，应该是重庆阻断时间最快的一起职业暴露。回来的时候便发生了高速路收费员不肯放行还说我们坐的是贼车的一幕，气得几个警察差点开车冲关，回到单位已经是清晨6点多，我抽了这名警官的血以作为本底备查，然后坐他们的车回家休息，刚刚躺下，同事就打来电话说事，一会儿老大又打来电话说重庆市人民政府已经得知这一消息，要我到单位写详细的情况介绍，因此几乎没有合眼就又到了单位，简单的写了情况介绍又让改，改得我都不知道最后是些什么内容了，然后就传给邝主任。第二天就听说重庆四家报纸（《重庆晨报》、《重庆商报》、《重庆晚报》、《重庆青年报》）同时报导了此事，最喜剧的是有一家报纸居然在报导时详细的提到了永川市公安局禁毒科，这不是泄密是什么？让我们保密，这还不弄得地球人都知道了吗？！
再过了一天，我突然发起烧来，什么原因？难道不小心感染了HIV？！不对呀，整个过程中我没有破损的皮肤，也没有任何传染途径呀，是不是前不久在采麻疹样时感染了麻疹病毒？查一下，结果正如重庆CDC病毒科凌主任所说，试剂有问题，连阳性对照也TMD为阴性，白抽了一管血！正准备去医院输液，说是重庆市卫生局吴昌培副局长要来了解情况，随便看看我们的实验室，那就等等吧。呵！好家伙，来了好多人，问了整个情况，当然人家要知道的可不是材料上写的，那就实话实说吧，他们一下车直接到的实验室，然后从直接离开单位，没有多耽搁一分钟。等他们一走，我立即去附近的医院输液，刚输了温度有所下降，过一个多小时又升起来，39度多，此后连续几天都是如此！花了几百块钱，一点没有好转，在人民医院，我反复提醒医生注意看是不是麻疹，但一直没有引起重视，到最后我身上出现大量的皮疹，麻疹是肯定的了，原以为皮疹出完后就会自然轻松下来，但病情的发展却与预期的正好相反！我下肢运动神经受损，几乎瘫痪！……
好在大舅子是人民医院的书记，住院的科室是二舅母所在的科室，无形中多了许多便利条件，最初的检查怀疑是病毒性脑炎，但脖子却是软的，脑电图上有许多β波，太太一听就哭了！我安慰她不要紧不要紧，不会是脑炎！在给我换病床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能动，结果几乎是让太太拖死狗一样把我半抱半拖的换到了另一间条件稍微好点的病房！此后的几天大小便失禁导着尿狼狈不堪，刚两岁的女儿每日由奶奶背着到医院来看我，我只能忍着眼泪强颜欢笑！……
那段时间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是否在感染麻疹的同时感染了HIV，但一点不能流露！我每日里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回忆自己整个操作过程有没有发生职业暴露的可能，答案都是否定的！那段时间网站在韩梅老师的照料下一切正常！每日里看到天真的女儿由同样强颜欢笑的奶奶爷爷和妈妈牵着手来看我，心里就只剩下眼泪了！身体一天天慢慢的在恢复，可以扶着椅子走几步了，可以扶着拐杖走几十米了，可以在太太的搀扶下回家了，可以坐在凳子上洗澡了！……回到单位第一件事就是查HIV抗体！阴性！谢天谢地！这时候离3月17号已经过去了接近6周！我竟然在病床上呆了20多天！此后还有一次我进行例行的HIV抗体检测，为了图省事，把血清加入金标测试卡，结果在测试线处出现淡淡的一条线，吓得了中午饭都没敢吃，马上用两种酶联试剂同时上，结果谢天谢地，还是阴性！
一年前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每一件事都能清清楚楚的记起，许多事情最终也没有弄明白，反正四千多元算是买了个教训！很多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去深究！就拿艾滋病病毒抗体检测这事儿来说吧，谁都知道那是个高危职业，但总得有人去做吧？要是谁进了实验室都以所谓犯瘾为由拒绝工作，那当初你TMD还不如不去学！去年5月以后我先后参加了医学会组织的本地中心卫生院以上的艾滋病知识全员培训并担任主讲共十二次；再次否定了一例由三级医院初筛并上送确认的阳性报告（这是整个重庆有史以来阳性报告被否定的三例之一，也是我否定的第二例），按《医务人员艾滋病病毒职业暴露防护工作指导原则（试行）》排除了发生职业暴露的警官感染HIV的可能，参加了有六十余个初筛实验室参加的重庆市2004年艾滋病检测技术培训班并代表永川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做了《艾滋病初筛试验室容易遇到的问题及应对办法》的发言（另一个发言的初筛实验室为第三军医大学大坪医院），2005年初接受重庆市两劳人员近万人次的筛查任务，在岳父去世的时候也没能休息一天，前后十多天以几乎每天都要完成720人的速度顺利完成了达重庆市此次整个筛查总量1/3的任务，并无一错漏！ | 
发表于 2006-7-21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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