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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沐浴在诗歌的长河里

[原创] 沐浴在诗歌的长河里

诗歌,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璀璨的明珠,她一直是汉语言、文学、词汇的源头活水。那些没有留下名字的远祖诗人,以《诗经》中四言诗为主体的现实主义描述,以《楚辞》中浪漫主义的文学形式,唱响了中华古文化的优美华章。汉魏时代多五言诗和乐府形式的诗歌,创作思想基本是现实主义的,《孔雀东南飞》可作为其杰出代表,建安时期的三曹七子,有着不俗表现;陶诗的冲淡高旷,开启一代诗风。齐梁以后,诗歌讲究华丽,淡而无味,专在辞藻上下功夫,余习袅袅,唯一可称道的是语句的对仗工整。

唐代是中国诗歌发展的极盛时期。由于开国之初政治清明,思想自由,诗歌形成了不同的流派,且能互相兼收并蓄,加以延续。如初唐四杰,盛唐的王、孟、李、杜,中唐的韩、柳、元、白,晚唐的李、杜等等,各领风骚,称雄一时。若论承前启后,一改齐梁华而不实诗风,将深沉、豁达、豪迈之气节带进盛唐诗歌者,陈子昂、张九龄功不可没。

宋代是个先天不足、国力贫弱的朝代,由于民族矛盾深重,诗人生活在内忧外患之中,不能不对他们的创作产生巨大的影响,诗的内容和格局均有创新。尤为可贵的是,宋人另辟鼷径,由诗而词,实现了形式上的大飞跃。在宋词的发展方面,先是婉约派,后有豪放派。苏轼、辛弃疾是豪放派之集大成着,细析他们的作品,可以发现他们或多或少地突破了词的规律束缚。

明清两代,就诗歌成就而言,明逊于清。明代诗人以保守见长,诗必学盛唐,亦步亦趋,难成气候。清代则不然。王渔洋提倡的神韵派诗,作品读起来似乎有味道,但缺少内涵;袁枚提倡的性灵派诗,以直抒性情见长,有时却流于油滑粗野;还有沈归愚提倡的格律派,均各有长短。自齐梁时由庾信等人倡导后所诞生的格律诗,经过历代发展,使诗有了整齐划一的格律,各朝各代的诗人无不以此规律而发挥自己的特长。积极的一面是肯定的。而从另一面来说,由于这种格律要求很严,无形中束缚了诗人思想发展的自由,在格律诗中,很难见到那种自由抒发、随意挥洒感情的作品。翻阅一下李白的诗集,格律诗所占比例很小,大多以古风的形式弘扬他那诗仙本色,由此可见一斑。盛唐诗雄伟奇拔之诗风于后代已成昨日黄花。

辛亥革命的炮声,震碎了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龙椅,也打破了两千多年诗歌沿袭的格局,新诗异军突起。胡适的白话诗,郭沫若、艾青的自由诗,陶行知的散文诗,其共同的特点是直抒胸臆。老一辈革命家善诗者不少,毛泽东、陈毅代表了两种不同的风格,前者以格律诗见长,战争年代在马背上哼哼、和平时期需斟酌一番以后成诗;后者多作新诗,脱口而出,无拘无束。伟大领袖是新时代诗词发展历程中的一代天骄,他有过提倡作新诗的指示,只针对别人,自己并没有身体力行,想必是旧时代对他的影响挥之不去的缘故。

近半个世纪以来的现代诗歌,曾经走过螺旋式发展之路。大跃进时期的万人赛诗会,百花诗,以影射见长的小靳庄诗以及以其之道还治其身的天安门诗,无不深深打上了那个时代的烙印。汪国真诗曾像一股轻轻吹过的清新之风,郭路生、海子、北岛等人的诗,也曾震撼过一代人的心灵。无奈的是,时代车轮行进的太快,崭露头角的作者就像诗歌长河中的匆匆过客,瞬间就被甩到了后面,那种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现象,很难再出现了。

互联网时代的来临,为中国诗歌的发展提供了绝好的契机,广大的诗歌爱好者从此有了更多的展示自己的机会,中国诗歌的王牌期刊《诗刊》已经落到了每年区区数千订户的境地。世纪之交的老中青草根族作家,想自己之所想,写自己所敢写,既写古体诗,亦写近体格律诗和新诗,敢写格律诗和善于写格律诗的人毕竟不多。出于对祖国优秀的传统文学的热爱,格律诗仍然拥有较多的身体力行者,其中不乏有较高造诣的庙堂诗人和民间诗人。但是,格律诗逐渐退居书斋,成为为数不多的文学精英手中操弄的阳春白雪,已是不争的事实。

纵观近年来的诗坛,一直有着要求改革创新的呼声,而这种呼声也一直受到正统格律诗体维护者的顽强阻击,笔者不敢断言这场阻击战还能打多少年。请想一想,现在有人尽可以去抨击某某作品不合辙不押韵,拒绝改革创新;等到没人再作格律诗的那一天,你还能去抨击谁?其实,这种突破诗词格律束缚搞创作的事,古人不比今天的人干的少,他们称之为变体诗。恕我不敬,拿古人开涮以说服今人。

请看举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白《静夜思》

本五绝格律诗明显不合规则:第二句连用两个仄声字,第三句连用两个平声字,没有平仄交错。且二、三句失粘,三、四句失对。

再举一例: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黄鹤楼》

本七律格律诗也不合规则:第三句只有一个平声字,第四句连用三个平声字,颔联只有前三字成对。

说诗词,咱倒不妨再扯得远一点,在上元二年左右,杜甫还以诗论诗写了《戏为六绝句》来评论的,说当时文坛有些轻薄文人,妄自尊大,肆意指责一些和自己文路不一家的文人。

杜甫第一首论庾信,他在诗里常常提及此人的,特别是后来庾信被强行羁押在北方,他的诗文更是洗去铅华,曰: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便是这样还是被笑话了,即使敦厚如杜甫,也不免扬厉嗤笑他们:前贤畏后生

第二第三论初唐四杰,在尚未摆脱六朝绘澡的那时,四杰诗真正表达了中下层士人的精神,所以诗中难免年轻气盛,张狂激扬,被人耻笑:轻薄为文,所以杜甫说: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纵使卢王操翰墨,劣于汉魏近风骚;龙文虎脊皆君驭,历块过都见尔曹。 有喜剧意义的诗,后来当有人对他的李白的诗词指指点点吐沫乱飞时,韩愈挺身而出写了《调张籍》来为他们正名。

要说卢王操翰墨,劣于汉魏近风骚的解释,那这解释历来便有歧义,当时那一小撮文人觉得怎么样都不合诗意,不合拍吧。后来郭绍虞说:此诗本乘上一章言。时人讥哂四子者,每谓其轻薄为文,正以其劣于汉魏之风骚耳……当时文体如是,固非四子之病也……也就是说四杰虽没死板地著述诗骚的组体,但却是汉魏建安风骨,至少从诗歌的发展转型来看,还是起了承上启下的作用的,

如果古人对类似情况一律以不合律痛加围剿和棒杀,今天的我们怎能欣赏到如此绝妙好诗?今人中格律诗作品较丰之名人,首推郭沫若,既有与领袖的唱和之作,亦有更多的寄情山水之作,国内许多名胜古迹都留有他的墨迹。若说伟人名人的格律诗全都合律,怕也未必,只不过诗界内外之人不敢妄评而已。我们应该学习古人对待格律诗作品的宽容精神,以平常之心对待诗歌爱好者习作中的变体拗体行为。诗之所以要有格律,目的是为了使诗的形式更完美,但愿不要墨守成规地要求内容绝对服从格律,当两者出现矛盾时,尽可能地考虑作两者兼顾的修改,矛盾很大,难以解决,提倡内容第一,形式第二,应该是可行之道。

古人有云:诗为心声,文为意表。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有时不免尝试写点诗词。忙工作忙家庭这许多年,大梦谁先觉,平生刚自知,长期闲置了手中笔,乍一使唤,好象有说不完的话题,又一时半会儿写不出来。所写的东西,不求形式,不受什么限制,想说什么,就写什么,在充分表露情感的基础上力求有较完美的意境,绝不愿效法那种劳动诗人,像参加世界级钢琴、数奥比赛的选手那样,硬怄怄出诗来。以前所写,纯属自娱,从未想过投稿或入选某某诗集;近两年所写,网上查查便知。有时窃笑自己:也豪放过、也愤世忌俗过,为何现在婉约味浓些了?

其实一般现实主义的诗人论诗就多一点,浪漫主义的诗人就没有特别著名的相关议论,例如李白就没有。我想我也“婉约”些吧!

说到底诗词歌赋,本就是一事一景一叹一感之言,正如杜甫言,不要薄今厚古,也不要薄古厚今,毕竟在诗词歌赋文章的发展中,无论谁先谁后,谁高谁低,只要有真实的自我,开阔眼界,集众家长处,如杜甫般,既有自己的风格,又有所继承,含英咀华,融古铸今,就是大家风范自家本色了。

一家之言,到此打住,不足为信,智者见智。无论新诗旧体诗、格律诗变体诗,只要广大诗歌爱好者群体坚持不懈,孜孜以求,时间一定会带来更加清新、雅俗相宜的一代诗风。

戏为六绝句

杜甫

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

今人嗤点流传赋,不觉前贤畏后生。

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纵使“卢王操翰墨,劣于汉魏近风骚”;

龙文虎脊皆君驭,历块过都见尔曹。

才力应难跨数公,凡今谁是出群雄。

或看翡翠兰苕上,未掣鲸鱼碧海中。

不薄今人爱古人,清词丽句必为邻。

窃攀屈宋宜方驾,恐与齐梁作后尘。

未及前贤更勿疑,递相祖述复先谁?

别裁伪体亲风雅,转益多师是汝师。
别离在今晨,见尔当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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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啊!偶都看花了眼,还是没记住!呵呵!

不知牛牛是什么派?蛋黄派还是夹心饼?偶就会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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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能爱之人相濡以沫,和不能爱之人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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