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周刊：四川开江县医院医生集体抗缴医药回扣调查(转载) 开江县, 四川, 凤凰, 医药,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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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开江县医院医生集体抗缴医药回扣调查
　　
　　大巴山下，贫困县医生疯吃回扣
　　
　　四川省大巴山下的开江县，人口60万，一年财政收入不足5000万元。生活在川东这个贫困县的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继而因病返贫，这是《凤凰周刊》记者在当地耳闻目睹的现实。
　　
　　作为该县惟一的医疗中心开江县人民医院，建院60多年，现有职工500人。7月中，记者一到县医院，当地的老百姓就冲着记者说它“敲棒棒”，药价太贵，他们看不起病，也住不起院。一些来自农村的病人说，他们不得不卖掉家里的牲畜，或拿谷子来抵药费。
　　
　　7月12日，该院一名医生向记者透露，一些“新特药”即所谓的招标药贵得出奇，往往出厂价是10元，医院最后售价200元。现在，一种名叫“头孢噻酚”的抗生素医院标价35元，而市价不过几毛钱。
　　
　　记者了解到这样一个事实，该院职工买药几乎都在外面的药房而不在本院。一位轧断了脚的建筑工人说，入院期间因为买不起药，他向护士说情，从外面买进药品，继续住院治疗。
　　
　　对此，开江县医院原外一科主任肖启伟向记者解释，药价高是因为医院存在大量药品回扣现象。他说：“哪里有明显高出市场价格的药品，哪里就存在药品回扣。”
　　
　　据肖介绍，开江县医院1993年就存在药品回扣现象，那时候叫“优扣”，即医药公司将医药收入的一部分返回医院。当年，全院共进中西药255.01万元，发票开的“优扣”是2.71万元，占1.2%。到1996年，“优扣”所占比例达到31%，最高达到35%。不过，当时的“优扣”多是院长一人所得，至少20%以上卷入私囊。
　　
　　1998年，活跃在市场上的药贩子开始进入医院，直接与医生搭上了线。他们向医生许诺处方上开多少推销的药品将得到多少回扣，即“开单提成”。然后，药贩子每个月按时到药房去统计医生所开的回扣药，直接将回扣返还给医生。除此之外，得回扣的还有院领导、药房人员、会计，甚至包括库房保管员。
　　
　　总之，回扣药进医院必须打通“院长、分管药品的副院长和药剂科科长”三个环节，每一环节均用金钱打点。比如，药贩子若想从药房领取医药收入，必须经过院长签字。他首先得给院长“入院费” 3万元以上。
　　
　　陕西省咸阳一名药商在该院投放了一台CT，他自行定价、收费，并返还20%的回扣给医院。之前，肖启伟负责从医院领取外一科的CT回扣分发给开单医生。他说，医生每开一张CT单即得回扣40元，全院每月CT回扣大概在12000元左右，全年回扣14万多元。CT投放5年来，发放CT回扣总额约70万元。
　　
　　这些开单医生中属“三合一”医生得回扣最多，他们平时既当科主任，又当一线开单医生，还当药贩子，每人各得回扣至少在20万元以上。
　　
　　肖还估算，开江县医院目前药品收入占医院总收入的比例超过60%。2000年至2005年，开江县医院医药回扣收入总共在200万元以上。“一些医生拼命地开回扣药，所开处方90%是回扣药。明明是二三十块钱可治好的病，他们偏要开出三四百块钱的处方单。” 肖说，凡常见病用药均有回扣药，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新品种，总共下来不少于100种。
　　
　　内部举报惊动省纪委下来查案
　　
　　其实，住院的一些病人也清楚该院医药回扣泛滥，他们敢怒不敢言。多年来，倒是开江县医院一些医生匿名向上级部门举报该院存在的医药回扣现象，站出来反对这股“风潮”。肖启伟就是其中一个。
　　
　　他回忆，1996年10月，开江县纪委曾在进驻县医院初查了1993－1995年的会计账。可当时，药品回扣刚开始查，县纪委却宣布解散查账小组，封闭账本，不准继续再查下去。两个月后，他们突然又宣布“这次查账没问题，县医院领导干得好”。
　　
　　2004年11月中旬，肖启伟干脆署名向上举报，并称自己掌握的证据确凿。他保留了近期28个品种的药品宣传单和回扣余额的记录，还有药贩子每月给他的回扣清单11张。四川省纪委和卫生厅相继开始关注。后来，《健康报》又将举报信全文刊出引起卫生部重视，中纪委也来过问此事。
　　
　　2005年2月28日，四川省纪委、检察院和卫生厅成立联合调查小组，调查该院医药回扣现象。具体由达州市纪委和反贪局立案调查。
　　
　　记者又赶到达州市反贪局了解案件进展情况。据办案负责人介绍，他们首先将活跃在开江县医院的一批药贩子捉拿归案，然后通过对药贩子的突击审查，联合调查组初步掌握了该院一些医药回扣的证据，迅速采取了行动。
　　
　　3月24日，达州市纪委对前后两届院长刘登友和罗俊生、副院长杨继辉、药剂科科长吴明春、会计科长李亚林5人进行“双规”。
　　
　　记者又从达州市纪委获悉，前院长、现任开江县卫生局局长刘登友收受红包回扣8万多元，院长罗俊生收受红包回扣7万多元。经办案人员查证，刘、罗两人分别经营的酒楼饭店属于党政干部违规经商办企业，医院在他们两家酒楼公款消费分别为75万元和17万元。
　　
　　目前，检察机关已对两届院长和药剂科科长采取了强制措施。该院一名医生还向记者透露，副院长被“双规”，在主动上交了一部分红包回扣后获得从宽处理，现继续担任原职。
　　
　　4月28日，针对得回扣的医生，联合调查组在县医院召开“正风气、交礼金、清回扣、建制度”的专项整治动员会，要求全院医生在5月11日前主动向开江县纪委上交红包回扣，珍惜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主动自首；逾期不交者，将依法从重处理。交后则不予追究。
　　
　　据与会人士披露，达州市检察院副检察长还在会上严肃指出“收受回扣属犯罪行为”。 前不久，四川省郫县人民医院外二科多名医务人员也通过开处方收取药品回扣，7名医生涉案金额达20多万元，全部被法院判定有罪，其中一人被判有期徒刑。
　　
　　2004年5月，四川省卫生厅印发的《四川省医疗机构工作人员收受“红包”回扣责任追究办法（试行）》中也规定，医疗机构工作人员收受“红包”、回扣，在24小时内不上交或不如实上交的，根据情节给予行政处分。不满1000元给予行政警告或记过处分；1000-2000元，给予记大过或者降级处分；2000-5000元，给予行政降级或撤职；5000元以上，则撤职或开除。对多次收受“红包”、回扣，按累计金额论处。情节严重的，吊销其执业证书。涉嫌犯罪的，则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百余名医生顶风，集体抗缴回扣款
　　
　　“大家都在观望。”7月12日，肖启伟在县医院对记者说。4月30日,他带头向县纪委退红包1000元，交回扣2万元。但截至5月11日，开江县医院主动上交回扣的医生寥寥无几，95%以上的医生拒交回扣，只有药房少许人上交了部分回扣。
　　
　　到目前，四川省纪委催交回扣的通知单已经下发到该院，医生对此反应冷淡，有的视若无睹，有的对记者持否认态度，有的医生则很恶劣地回应道：“我们从来不搞回扣，交回扣不是脑壳进水了。”
　　
　　大多数医生私下认为，查处两届院长的回扣额与实际不符，掺了水分。医药回扣得大头的是院长，结果才查出七八万元涉嫌金额。相比之下，医生吃的回扣充其量是一笔小数，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风头一过，他们照样可以相安无事。
　　
　　4月底，开江县纪委在县医院召开了一次中层干部会议，督促医生上交回扣。但医生拒交，并抱成团。肖启伟向记者引用了一些科主任在会上的辩解：“回扣药是领导进的，我们是合理用药。既然院长敢进，我们就敢开，检察院总不可能把我们全院医生都铐起来。”
　　
　　会后，一些中层干部还在全院进行“刘登友、罗俊生是个好院长”的集体签名活动，并大肆宣传：“回扣是全国性的，是卫生行业的潜规则，我们当医生的贡献大、风险高、待遇低，回扣虽然违法，但合理。”
　　
　　签名活动迅速得到一些医生响应，一些医生有恃无恐地说：“我们就是在为回扣而工作，药贩子每月及时给我们发‘工资’，比医院还高得多。”一位医生认为自己是被“逼良为娼”，抵挡不住回扣的诱惑。她说，从1997年开始，开江县医院工资拨款一直不到位，只能兑现60%。
　　
　　5月12日，三名中层干部将签名的请愿书上交到达州市反贪局，要求放出两任院长。7月13日，相关办案人员对记者说：“他们跑到上面去告状，给我们查案的造成压力。” 开江县县委一名官员也表示，县医院目前处于“非常时期”，人心很不稳，一些医生闹情绪消极待岗。
　　
　　联合调查组难以继续深究医生所得的回扣。7月13日，记者在达州市政府被告之，市领导集中精力抗水灾去了，而市纪委一直称“人手不够”，反贪局则说“院长在翻案”，医院内部一直有人告状。目前查处回扣的工作几乎陷入停顿。
　　
　　肖认为，媒体对“4月28日”动员会不予报道，对上交回扣没有形成高压态势，而联合调查组也没有彻查到底，以致医生公然拒交回扣，挑明和法律对着干，和党对着干。
　　
　　其实，清查每个医生所得回扣的方法很简单。因为医生开具的处方上都有签名，处方哪些药品属于回扣药，一目了然。且处方在药房都有存档，至少保存10年。
　　
　　7月15日，四川省卫生厅厅长谢明道接受《凤凰周刊》采访时表示，他们坚决制止医药回扣。开江县医院得回扣的医生将按照《四川省医疗机构工作人员收受“红包”回扣责任追究办法（试行）》追究。他说：“要想发财最好不要从医，下海去发财。要当医生，必须以医德为先。”
　　
　　现在，四川省纪委和检察院处理该案，案件一直处于侦查阶段。谢认为，省卫生厅对该案处理权有限，且不在他们处理的职权范围内。
　　
　　四川省纪委驻省卫生厅纪检组长马健说：“对于吃回扣的医生，我们可以吊销他的行医执照，这就是我们最大的权限。” 但眼下，开江县是一个贫困县，收受红包回扣的医生可能医术较高，如果省卫生厅将这些医生的行医执照全部吊销，整个医院都垮掉了，那么直接受害者是病人。
　　
　　马健认为，吊销医生执照这种处理方式对整治医药回扣风气付出的代价太沉重。“对成都大医院吃回扣的医生，我们处理毫不留情，哪怕你技术再高。”他说，开江县医院的外科医生在当地被奉若上宾，不能轻易吊销其行医执照。即便是罚款，也只能由医院内部进行，这属于“内部管理”。
　　
　　药贩子依旧兴风作浪，抓了又放没人管
　　
　　业内人士普遍认为，只有斩断药商和医生的联系才能杜绝医药回扣现象。通常在药品流通的链条里，医生、药厂、药贩子的关系错综复杂，而药贩子是医药回扣这条腐败链上的重要角色。
　　
　　“他们到处乱窜，活动在各家医院，腐蚀着医生的医德。但现在谁也管不了。”7月15日，四川省纪委相关办案人员感言，他们对药贩子的猖獗有如“道士遇到鬼，法都施尽”。
　　
　　目前大部分制药企业在选拔医药代表时，都有意识地在医院系统内部挑选。比如药剂科主任的亲戚、药委会的退休人员、在卫生系统有从业经验或人脉甚广的人士。
　　
　　在开江县医院查处医药回扣过程中，联合调查组将20多个药贩子捉拿归案，突击审查后又将人全部放了。
　　
　　不放不行。据相关查案人员分析，纪检委监督的对象是共产党员和党组织，而药贩子什么都不是，有的还是无业游民，达州市纪委不能够越权处理药贩子。况且，纪检委抓药贩子也根本不合法，“他们可能还得调查清楚，药贩子中有无党员。”他说，“这个笑话闹大了。”
　　
　　此外，药贩子是医疗行业的捣乱者，为卫生行政部门所痛恨。但该部门对他们有效的遏制措施就是在各家医院贴告示：“医药代表禁止入内。”
　　
　　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在药品流通市场也只负责查处商品类经济违法案件，比如假药。可是，药贩子并没有兜售假药，他在医药回扣过程中是属于行贿者。并且，工商行政部门只管“物”，管不到“人”。他们说，药贩子可由在职单位予以处罚或解聘。“这完全不可能，医药公司是靠药贩子来推销药品。”
　　
　　办案人员说：“现在，反贪局更管不了药贩子。”因为，大陆目前行贿人与受贿人不对等。受贿人通常被实行严厉的惩罚，而行贿人相对无事。在美国，采取“回扣”的手段推销商品，是被法律严禁的，因为这违反了公平公正的原则。
　　
　　应该说，药品回扣犯了商业贿赂罪，属于《反不正当竞争法》里面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办案者认为，如果发现药品厂商有贿赂行为，即予重罚直至将其逐出市场，药品回扣一定会有所收敛。但该案中，药贩子向反贪局主动揭露“受贿者”，因而“立功”被释放。
　　
　　这些药贩子现在在开江县医院又开始活跃起来，记者发现医院药价一直居高不下，医药回扣有回潮势头。目前，该院门诊病员人次大量减少，每日门诊量不过100来号。医院的主要收入来源住院部，收入也明显减少，儿科、内科等科室长期空置病床，25张床位每天只能收到五六个病人。
　　
　　心血管科的一名医生闲得慌，在楼道晃了几圈。她告诉记者，这阵子上门病人少，门诊费每人也就2块钱，病人通常看完病还不到医院买药，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就开溜。目前，医院处方70%以上外流。
　　
　　肖启伟透露，开江县医院目前年收入不超过1700万元，负债却达2500万元。他说，该案最早是由四川省纪委牵头，并且下了“彻查到底”的决心。就目前来看，省纪委是为了“杀鸡吓猴”，还是“解剖麻雀”而来，不得而知。
　　
　　现在案件移交达州市纪委和反贪局。相关办案人员却说：“我们只能督促市，市然后督促县，按照我们的职权范围内处理。”开江县纪委和反贪局则对记者表示，他们听上头发号施令，不具体负责查案，“我们只是个跑腿的。”
　　
　　
　　14个院长有染，组织部考核干部失察
　　
　　开江县医药回扣查处一案未了，联合调查组现在又以药贩子的“口供”，顺藤摸瓜，查出9个地级市医院有染医药回扣，其中包括达州、眉山、乐山、遂宁、自贡、资阳等市，目前共有14个院长被立案调查。
　　
　　据达州市反贪局办案人员透露，这些院长被抓后视其涉嫌金额大小将逐一发落。如果只是违纪不够判刑的，有可能作违纪处分；若违法则相应的判刑。目前，四川省检察院还没有提起公诉。
　　
　　7月6日，四川省《成都商报》披露自贡市检察机关日前初步查明该市第一人民医院特大受贿案，该院院长邓龙琪以及副院长张开诚、吕海平、戴光伟均涉嫌受贿。案件共涉及犯罪嫌疑人16人，涉案金额达500余万元。目前检察机关已对15人采取了强制措施。
　　
　　7月28日，《达州电视报》一则消息“四川医药腐败盖子揭开”披露，四川省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对达州市中心医院院长李祖伦、自贡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邓龙琪等3人罢免省人大代表资格，同意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
　　
　　消息同时指出，四川省委书记张学忠先后批示，“一定要以开江县医院查处药品回扣为突破口，把全省的医药行业不正之风坚决打下去。”
　　
　　身处医院一线的肖启伟认为，遏制医药回扣须把好院长这一关。“一家医院有无医药回扣就是院长一句话。”他引证说，医院在经济账上都是院长一支笔，如果药贩子需要领取药品款项，须由院长签字，背着院长吃回扣的可能性很小。
　　
　　开江县医院连续两届院长都存在“经济问题”。一些医生开始质疑县委组织部在考察干部、任免院长的时候也有“问题”。目前，凡政府所办的非营利性医院，院长都由当地的组织部门任免。 有医生指出，开江县医院是以西医为主体，现任院长罗俊生却出身中医，是一个针灸医生，他一直在县卫生局从事行政工作，也从未给病人扎银针。后来，罗到开江县医院任副院长，又升任院长。
　　
　　肖还说，开江县医院以罗俊生、杨继辉为首的院领导班子，组织部欲对这几名干部提拔期间，他便以真实姓名向组织部反映其大搞药品回扣等问题。可是，“他们根本听不进群众反映，很快下文任命了这批干部。”肖很纳闷，这难道仅仅是“干部考核失察”。
　　
　　四川省纪委驻省卫生厅纪检组长马健认为，开江案件主要是因为医院院长权力过大，失去监督。对目前的院长任免，省卫生厅无权过问。通常，省卫生厅与省下面各级医院属于业务与指导的关系。尽管“指导”也包含一定的监督，但当地医院不执行，省卫生厅也没有办法，即便是同级的四川省人民医院的院长。
　　
　　“即使发现医药回扣现象，我们也只能对医院进行教育或打个招呼。”马健说，将来，如果院长任免征求省卫生厅主管部门的意见，同时主管部门对院长任免有一票否决权，医药回扣风气会大为改观。但现在，院长任免根本不通知省卫生厅。
　　
　　7月15日，四川省卫生厅厅长谢明道接受《凤凰周刊》采访时说，问题症结在于政府对非营利性医院投入不足。据统计，大陆政府目前投入平均分摊到每家医院只能满足离退休人员的基本工资。
　　
　　谢说：“这些院长没有抓业务与服务，抓医疗质量，反而去搞发展，给医生发工资、奖金，他们搞错了方向。”他认为医药回扣泛滥根本问题是“医疗产业化”这一导向的错误。“医疗机构是为疾病者施行救治的地方，不能当成经济实体来办，更不能简单地套用企业的做法。”
　　
　　他还表示，当前，遏制医药回扣关键是不让院长插手、介入医疗采购。继开江县医院查处医药回扣后，7月14日，四川省卫生厅发布《关于加强医疗卫生机构领导干部廉洁从业管理的通知》，以防止医疗卫生机构领导班子成员尤其是主要领导陷入非法利益格局。但这一《通知》只有指导作用。

翔龙天下

无言中，医疗系统的回扣之风，影响之大，规模之大，这里也许只是冰山一角！！

我们虽是卫生系统的工作人员，但现在也病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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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不过是大头吃大，小头吃小吧了，全国都一样，卫生部直属医院不也吃回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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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只怪自己不是头!

红缨枪

乱套了,这革改的,把医院市场化了.受苦的就是老百姓